我,當備胎女友就可以 (第六卷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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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話 絕對不能露餡的山女莊
大學二年級的晚秋,我明顯面臨著一些問題。橘同學變得脆弱,宮前開始說些危險的發言。
我是桐島埃里希,我想成為她們的力量,而不是拋棄她們。
橘同學希望能讓在各個大學校慶上演奏成功,而且我也知道該怎麼幫助她。只要讓她的精神狀態回到高中時期就行了。但要是知道我必須為此跟在橘同學身邊擁抱並親吻她的話,遠野肯定不會答應。
宮前則是想維持平時成員的友情。包含跟遠野的關係在內,她認為只要自己交到男朋友,一切都會順利落幕。但我還不清楚這是否真的是她的願望,以及最終究竟能不能夠解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
就是福田對早坂的戀慕之情。
不過這應該沒那麼難處理才對。
早坂同學說過自己正積極尋找新的戀情,而我又有了遠野。所以只要全力協助福田就行了,非常單純。
確實,我和早坂同學還有一些仍未處理的過去以及沒有說出口的情感。
但是,無論是我還是早坂同學都已經調適好心情了。仔細想想,要幫他們的戀情助攻是完全沒問題的。
測試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是發生在某個周末的事。
早坂同學終於決定參加在山女莊和櫻華廈之間私人道路舉辦的烤魚大會。因為她在約好跟遠野一起玩的那天,帶著橘同學回到了海邊的城鎮。這是那件事情的彌補。
邀請她參加烤魚會有兩個好處,一是可以用福田釣到的魚來向早坂同學示好,另外一點則是可以喝酒。
早坂同學應該會考慮到要喝酒而搭電車來吧,不過──
「有時候會因為喝醉錯過末班車,這就是大學生的宇宙。」
大道寺學長在事前的作戰會議上這麼說。
「回不了家,那麼該怎麼辦?只能找地方住了。而在那個時候,身邊的男人正好是既溫柔又紳士的福田,就是這樣的計劃。」
「趕得上末班車嗎?」這句話是當天的禁句。
「當然,要是早坂同學有絲毫猶豫的話,我會請她住在我房間喔。」
遠野這麼說著,於是就決定採用這個作戰。
意思是要尊重早坂同學的意願。我的職責就是炒熱氣氛到讓早坂同學忘了末班車,並且講述福田的優點,讓早坂同學覺得即使住在他房間也無所謂。想要展現自己的優點比起自己開口,讓其他人來說比較有效果,心理學上稱之為溫莎效應。
身為桐島埃里希的我,發誓要助福田一臂之力。
應該沒有任何猶豫跟妨礙才對。
但是──
那天,我在被窩裡聽著他們從窗外傳來的聲音。
受到溫差影響,我立刻就感冒了。因為頭痛跟發燒,從早上我就確定缺席。
到了傍晚,早坂同學好像來了,外面傳來了匆忙的氣息。
「桐島同學就好好休息吧。」
遠野在我的額頭上貼了退熱貼,接著拿起放在房間裡的木炭,興匆匆地走了出去。
過沒多久,窗外傳來了大家的說話聲。聲音隨著時間逐漸帶著愉快的氣氛,其中也包含了早坂同學的聲音。
為了讓早坂同學吃到新鮮美味的食物,福田一大早就去溪邊釣魚了。
溪釣十分困難,福田也借走了我的釣竿。這是想透過增加竿數來設法提升釣魚的成功率。
「畢竟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福田靦腆地說,真是個誠意十足的男人。
而福田釣到的魚似乎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早坂同學真厲害~!」「真好吃耶。」
遠野跟宮前的聲音傳了過來,基本上我們都只用鹽烤或油炸的方式處理。
不過早坂同學會做料理,她大概是跟夏天時的海邊一樣展現了這方面的才藝吧。
福田釣到的魚被早坂同學做成了美味的料理。
共同作業能夠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如果依照作戰計劃,早坂同學錯過了末班車會怎麼樣呢?
早坂同學會去福田的房間嗎?早坂同學對福田並沒有抱持著強烈的戀慕之情,但的確有好感。早坂同學已經是個大人了,也對新戀情很積極。所以為了確認自己的好感,去福田同學的房間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開始想像。
躺在被窩裡,早坂同學和福田的聲音隔著山女莊薄薄的牆壁傳了過來。我因為感冒動彈不得,只能持續聽著他們的聲音。夜晚也逐漸深沉,聊天的聲音漸漸消失,有種沉靜的氛圍傳了過來──
此時頭痛加劇,我停止了想像。
這一定是件值得祝福的事。福田的戀情開花結果,早坂同學也向前邁進。
但或許是感冒的緣故,我的心情變得有些陰沉。
接著我迷迷糊糊地作了個夢。
夢中早坂同學被不知名的男人撫摸著身體。她的衣服被脫掉,柔軟、敏感又容易濕潤的身體被玩弄著。於是早坂同學喜歡上了對方,我必須看著這一切。
我試圖接受這件事。因為跟遠野交往,早坂同學展開新的戀情就是這麼回事。
但是,在夢裡的我還是高中生的模樣。
所以我請求男人別那麼做。
我看著過去的自己。雖然覺得很丟臉,覺得那都已經過去了,但內心卻愈來愈痛苦。
醒來時渾身都是汗水,我喘了口氣撐起身子。這時候,有人從旁邊遞了杯水過來。
「謝謝。」
我說著喝了一口水。
大概是遠野來觀察我的情況了吧,我這麼想著。但是,在身旁的人是──
「早坂同學?」
早坂同學縮著身子坐在我的枕邊,露出有些困擾的笑容。
「我來探病了。」
她似乎是從宴會中偷溜了出來。窗外傳來了馬頭琴音色跟拍手的聲音。在我打盹的期間,大家似乎都喝得很醉了。
雖然房間裡沒有開燈,但窗外的路燈光芒照亮了早坂同學。
早坂同學的氣氛跟以往一樣。她穿著蓬鬆的上衣,搭配短褲跟長筒襪。
面對突然出現的早坂同學,我的意識還沒有恢復。作夢時的心情仍在持續,湧現出了不希望她被任何人擁抱的心情,然後因為那只是在作夢而感到安心。
這些想法只是高中時的感情被夢境喚醒了而已。
那不是我現在真實的想法。想到這裡,我開了口。
「你還是回去比較好,今天的主角是早坂同學。」
「嗯。」
不過,她說有話想對我說。
「桐島同學,你跟橘同學接吻了對吧。」
「呃,那是……」
早坂同學跟橘同學似乎保持著聯繫。
「不過在談那件事之前。」
早坂同學盯著躺在被窩裡的我看。
「這是什麼?」
「咦?」
「感覺堆得跟山一樣耶。」
我能理解早坂同學想吐槽的心情。畢竟現在的我蓋著兩條毛毯、兩條薄被子跟六床棉被。
「這間公寓的風很大,房間裡的氣溫跟戶外幾乎一樣,所以在冬天或感冒的時候都會像這樣蓋很多被子,居民們把這個稱之為『山女莊流取暖』。」
「總覺得啊──」早坂同學一副傻眼的表情說。
「反倒是我沒幹勁了耶。」
「早坂同學,你喝醉了吧?」
「才沒喝醉呢。」
我們兩個一起躺在被窩裡。早坂同學說也想體驗山女莊流取暖,於是就變成了這樣。感想只有「好重」兩個字。
「你差不多該回去了,留在這裡會被我傳染的。」
「總覺得有點睏了。」
早坂同學表情迷糊地說著。雖然開始思考是誰讓她喝這麼多酒的,但計劃沒有強迫她喝酒的部分,所以應該是她自己喝的。
「桐島同學的身體好像熱熱的耶?」
「畢竟我發燒了啊。」
「咦?你感冒了嗎?」
「喝醉之後記憶力就只剩三秒嗎?」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咦~」
此時早坂同學露出有些濕潤的表情說著「對了對了」。
「桐島同學,你跟橘同學接吻了吧?」
她似乎從橘同學那裡得知了所有發生的事。
「對不起喔,沒能完全安撫好橘同學。」
「這不是早坂同學該道歉的事。」
「不對。畢竟橘同學會變成那樣,都是我的錯嘛。」
早坂同學翻過身子,整個人貼在我身上。
「喂。」
「啊,對喔,桐島同學已經有女朋友了。」
接著她再次翻身回到原本的姿勢。
「你跟遠野同學沒事吧?你沒去幫她的比賽加油對吧?橘同學非常在意喔。」
「不要緊的。」我這麼回答著。
「當我跟她約好,之後每個周末都會去購物中心的美食街把所有店逛一遍之後,她的心情就恢復了。之後就做了和好的──」
我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頭痛使我差點失控。其實沒必要說這種話的。但是,早坂同學好像完全明白了。
「哼嗯,你們和好了啊。」
她再次翻身轉了過來。
「是、是啊……」
「我覺得這樣很好喔。畢竟允許對方觸碰自己,也主動去觸碰對方是很特別的嘛。」
早坂同學現在從側面抱住了我。這樣算是允許對方觸碰,算是特別的行為嗎?
「哼嗯。」
她轉頭看著我說道。
「你已經能好好地跟遠野同學做了呢。」
「該說是多虧了早坂同學嗎……」
「這麼快就跟遠野同學做了啊。」
早坂同學露出燦爛的笑容。
「如果是有魅力的女孩子,桐島同學就願意好好跟對方做呢!不想做是因為對方沒有魅力,沒有價值對吧!」
「我覺得這種說法不太好耶!」
「嘿咻、嘿咻。」
早坂同學爬到了我身上。她身體柔軟的觸感、被毛衣強調的胸部,喝醉後恍惚的表情一覽無遺。
「喂。」
「吶,橘同學對你說了什麼吧,在接吻之後。」
「啊、嗯……」
登上大學校慶的舞台之後,橘同學在白板上這麼寫了。
『對我做過的事,希望你也對早坂同學做。』
換句話說,就是要我跟早坂同學接吻。
『早坂同學一定也在等著。』
那是橘同學的意見,似乎是為了讓她跟早坂同學之間維持公平。
「感覺有點那個呢。」
早坂同學開口說著。
「像這樣做,感覺就像初吻那時候一樣。」
我們的初吻。
「那時候早坂同學得了感冒。」
當時我們在床上陶醉地接了吻。雖然雙方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我們一邊感受對方的身體,一邊沿著對方舌頭的輪廓動著。
現在,早坂同學變成了比當時更成熟的女孩子,並且趴在我身上。
身體因為喝酒發燙。
我開始想像。
早坂同學嬌小的嘴巴跟溫暖的舌頭。要是抱著她接吻,一定立刻能讓心情回到那個時候,就像跟橘同學做的時候一樣。
她似乎也明白這一點,臉頰逐漸湊了過來,但是──
「開玩笑的。」
早坂同學沒有吻上來,而是將頭依偎在我的胸口。
「我無所謂的。會說我還喜歡桐島同學,是橘同學的誤會。我完全對桐島同學沒興趣,只是稍微想捉弄你而已。」
她這麼說著。
「那麼,我該走了。畢竟桐島同學比預料中更有精神嘛。」
然後早坂同學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說:「啊,對了。」
「大家今晚打算讓我錯過末班車吧。」
「看得出來嗎?」
「超明顯的呢。關於這件事,我有點想聽桐島同學的意見。」
「什麼意見?」
「我呢,想直接去福田──」
就在這個時候。
房間的門被打開,出現的人──
「桐島同學,我拿東西來分給你了!」
是遠野,於此同時,早坂同學縮進了被窩裡。
「發燒不要緊吧?」
她坐到枕頭邊,窺探著我的臉色。
「咦?難不成有誰來過嗎?好像有聽到女人的聲音耶。」
「不,沒那回事……」
「說得也是呢。得了感冒的桐島同學,怎麼可能帶女孩子進房間嘛。」
「那、那當然。」
於是,絕對不能露餡的山女莊就此揭開序幕。
因為跟宮前的隔閡和我沒去幫她加油的緣故,遠野最近變得有些敏感。也因為才剛和好,想避免被她發現早坂同學在這裡引發新的糾紛。
早坂同學也明白這一點,因此躲在棉被裡屏住呼吸。
「請用吧,一定會恢復精神的。」
遠野把魚排遞給躺在床上的我。
「這是早坂同學腌漬過的。」
味道非常清爽。當我打算說出感想時,注意到遠野的表情有些鬱悶。
「怎麼了?」
「不,只是覺得桐島同學會不會也喜歡擅長做料理的女孩子呢……」
看來遠野似乎在各方面都感到不安,於是我開了口。
「遠野的料理也很好吃喔。」
「跟早坂同學相比也是嗎?」
「是、是啊。」
聽見我含糊其詞的回答,遠野的眼神變得陰沉,既然如此,就只能說了。
「很好吃!遠野做的料理遠比早坂同學的好吃!」
就在這個瞬間。
「呃!」
「桐島同學?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
早坂同學咬了我。她細心地拉開簡便和服,直接往鎖骨咬了下去。可不能忘了我在被窩裡養著一個醉鬼的事。
「可是……」
遠野依然眼神陰沉地說著。
「早坂同學那麼可愛,桐島同學還是跟那種女孩子比較──」
「遠野也非常可愛喔。」
「跟早坂同學相比也是嗎?」
「是、是啊。比早坂同學更加可……愛!」
上臂被咬了。
但是遠野的表情仍是一副很煩惱的樣子。
「可是早坂同學不僅可愛,身材還很有魅力。」
「咦?還要繼續講這個嗎?」
「果然桐島同學也覺得早坂同學比較……」
「遠野比較有魅力!比起早坂,還是遠野比較……嗯嗚!」
接下來遠野仍失落地拿自己跟早坂做比較,而我則不斷打圓場表示遠野比較好。早坂同學在被窩裡翻來覆去,咬遍了我的全身。
005
我本來以為是她們兩個在捉弄我,但似乎並非如此。
「遠野,你到底怎麼了?這麼在意早坂同學。」
「這是因為……」
遠野一副非常難以啟齒的樣子。但還是說了出來。
「雖然你說過要支持福田同學的戀情……但看起來不怎麼積極……在我那時候明明那麼……」
此時我突然意識到。
在福田說喜歡遠野時,我是竭盡全力幫忙的,甚至到了遠野會對我發火的程度。與此相比,現在福田喜歡上早坂同學之後,我幫忙的程度確實沒有那麼積極。
「遠野,那是因為──」
「對、對不起!」
遠野紅了臉。
「我說了奇怪的話,今天你也只是得了感冒而已嘛。」
「一定是我多心了。」遠野說著。
「因為小栞的事,我一直都很煩惱。」
「我是遠野的男朋友,宮前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小栞喜歡桐島同學對吧。」
遠野完全察覺到了宮前的心意。
「至今宮前都沒有值得信賴的男性朋友,所以才會認為我就是那樣的人。不過她本人也說想交男朋友,如果交到的話事情就能解決,大家也能跟以往一樣當朋友了。」
「大道寺學長也這麼說。」
「可是──」遠野說道。
「就算小栞交了男朋友,問題真的就能解決嗎?小栞看起來是真心喜歡桐島同學,就算交了男朋友,心裡還是一直會忘不了桐島同學吧?到了那時候,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一定沒問題的。」
我開口說著。
「埃里希也說過,所謂的愛,並不是找到命中注定的人,或是戲劇性地墜入愛河。而是透過主動實踐、持續愛人,藉此獲得的技術。」
換句話說,只要宮前找到新的男朋友,持續實踐愛人的行為,應該就能找到真正的愛和對象才對。
「人在一生中會談無數次戀愛。」
當然,也有隻談一次戀愛的人,但那種情況並不多見。小學時在意的對象、國中時的初戀對象、以及高中時的戀人,這種變遷是很常見的。
「在經歷多次戀愛之後,覺得特別且唯一的那次戀情,也會成為眾多戀情的一部分。宮前一定也會經歷這個過程,變得能把我當成普通朋友看待。」
「說得也是!」
遠野的表情變得開朗了起來。
「這麼一來,我們就能跟之前一樣維持良好的同伴關係了吧?」
「是啊!」
「嘿嘿!」
遠野看著我的臉湊過來吻了我。
「會被傳染喔。」
「被傳染也沒關係。如果是桐島同學的話就無所謂。」
遠野反覆不斷地吻了上來,找到我的舌頭,將它引導進自己嘴裡。
「我們感情很好呢。」
遠野開心地說著。
「得了感冒還接吻,只有我們才會這樣吧。」
「是、是啊。」
當我就這麼跟遠野接吻之後──
在被窩裡的早坂同學也一樣開始親吻我的身體,胸部、腹部跟肩膀。
肌膚能夠感覺到早坂同學的嘴唇跟唾液。當遠野發出接吻的聲音時,早坂同學也會用力吸允我的肌膚,快感竄過了背脊。
『那是指跟我吧?』
在感冒狀態下的接吻,是我跟早坂同學的初吻,她似乎不希望我那麼隨便地做。
但我無法拒絕遠野,於是我在被早坂同學吻遍全身的同時,一邊不停地跟遠野接著吻。
「桐島同學……」
遠野把臉移開,有些不好意思地開了口。
「請快點好起來……那個……就像和好的時候一樣……我還想,要做。」
夏天,遠野因為不能跟我做而感到煩惱,所以現在也對此感到不安。因此為了將喜歡的感情傳達過去,我在之前和好的時候非常溫柔地跟遠野做了。
遠野對此似乎非常高興。即使在我睡著之後,她直到早上都抱著我,並且一直盯著我的睡臉看。
「我覺得非常舒服。」
遠野用紅到讓人懷疑頭上會不會冒出蒸氣的表情說著。
「桐、桐島同學也覺得很舒服嗎?」
「嗯,那當然。」
「桐島同學以前也有過女朋友對吧……跟那個人相比,我算不算個稱職的女朋友呢?」
遠野知道我曾經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因為那個緣故,我的身體沒有了反應。遠野對這件事感到不安,於是我為了讓她放心這麼說道。
「遠野是最棒──」
「怎麼了嗎?」
「沒事……」
早坂同學,太超過了!
她在我剛剛跟遠野接吻的時候,在被窩裡吻遍了我的全身。於是我的身體有了反應。而現在早坂同學正將我有反應的部位含在嘴裡。
這種行為太超過了。
一瞬間,我以為早坂同學非常生氣,再加上喝醉了,所以才趁勢做了這種行為。但是,我感覺到的觸感並非如此。
早坂同學非常溫柔地將我的那個含在嘴裡。
她嬌小的嘴巴非常溫暖。我的那個被唾液沾濕,背面能夠感受到早坂同學厚實的舌頭。早坂同學的舌頭只要稍微有動作,背脊就會竄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
「那個,桐島同學。」
不知道被窩裡發生什麼事的遠野這麼開了口。
「雖然你因為感冒動彈不得,所以不能做那種事,不過我向排球社的大家……那個……請教了能讓桐島同學躺著感到舒服的方法。」
遠野害羞地湊近我的臉。
「不、遠野,現在有點──」
遠野將手伸向被窩。
但是,沒有發生我想像中的事。
「就是耳朵。」
「耳朵?」
「我來舔桐島同學的耳朵,聽說這麼做好像會很舒服。」
「是、是這樣嗎?」
「桐島同學沒有試過嗎?」
「沒、沒有……」
「那我就是第一個了。」
遠野露出開心的表情這麼說,並開始舔起我的耳朵。她的舌頭滑過我耳朵的輪廓。能感受到遠野的氣息,以及唾液濕潤的聲音。
「感覺怎麼樣?」
「啊啊,總覺得很厲害……」
遠野進一步將舌頭伸進我的耳朵里。
006
我忍不住發出聲音。遠野對我的反應很開心,更進一步熱烈地蹂躪起我的耳朵。
但是我會發出聲音不是因為遠野,而是被窩裡的那個人。
早坂同學稍微動了動她嬌小的嘴巴,光是這樣我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快感。
我的那個完全進入了她的嘴裡。
早坂同學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一開始有點不熟練,牙齒也碰到了。但她似乎從我的反應學到了什麼,每當我因為快感挺起腰時,她就會重複那個動作。
早坂同學溫柔地舔著我的那個,慢慢地用嘴包覆、含住。她的動作充滿了愛情,我知道自己的那個已經徹底被早坂同學的唾液沾濕了。
「桐島同學感覺很舒服呢。」
「嗯,多虧了……遠野你……」
我的耳中都是遠野的唾液聲,那裡被早坂同學的嘴巴含住。
快感不停湧現,腦袋感覺快要融化了。
什麼都無法思考。
「啊……啊啊……」
我忍不住挺直腰杆,想要更加深入早坂同學溫熱潮濕的口腔。
她溫柔地包容了我的這種慾望,十分溫柔、小心翼翼地不停熱烈舔拭著。從早坂同學嘴裡滲出的唾液沾濕了我的下腹部。
見到我因為快感呻吟的模樣,遠野也興奮了起來。
「請你更加舒服一點!」
她用舌頭粗魯地搔弄著我的耳朵內部。
「桐島同學有我就夠了吧?」
「嗯……」
「你不會喜歡上小栞吧?」
「沒問……題的……」
「喜歡……桐島同學,我喜歡你。」
上下兩邊同時被進攻,腦袋簡直就要壞掉了一樣。
強烈的快感使我的視野開始閃爍,逐漸接近極限。
當遠野變得熱情時,早坂同學也加快速度開始上下移動。在我快要挺起腰時,她不停地用舌頭舔著前端,或是離開之後溫柔地吻著我的那裡。
早坂同學用她那可愛的臉,厚實的嘴唇憐愛地包覆著我。
這使我非常興奮,然後──
在早坂同學用力吸吮的瞬間,我達到極限,用力地挺起了腰。早坂同學用她的喉嚨深處迎接著我的一切。
我忍不住在早坂同學嘴裡釋放了出來。
「真是太好了。」
遠野窺探著我的表情說道。
「桐島同學看起來非常舒服。」
結果,在這之後和遠野談話時,我又一次在早坂同學口中釋放出來了。
「我有點待太久,差不多該離開了。」
在遠野離開房間之後,早坂同學過了一會兒從被窩裡爬了出來,我也撐起身子。
「早坂同學,你為什麼……」
「抱歉。」
早坂同學直接坐在榻榻米上,有些尷尬地別開視線,不過──
「我有點不高興。」
她這麼說著。
「不高興?」
「嗯,感覺桐島同學老是在講那個叫咖喱雞的哲學家的話對吧。」
「是埃里希。」
「依照那個人的想法,只要自己夠努力,任何人都能得到真愛對吧?」
「愛是靠努力成就的。」
「所以宮前同學只要好好交個男朋友,就會把那個人當成特別的對吧?過去喜歡的人既不特別也並非命中注定,只是眾多戀愛的其中之一對吧?」
「是、是啊……」
「吶,桐島同學,我跟橘同學也是這樣嗎?一點都不特別?那時候的戀愛,只是不諳世事的十幾歲孩子的誤會而已嗎?」
「這個……」
早坂同學感到不高興的對象,是我的桐島埃里希理論。而她的態度與其說是生氣,更讓我覺得跟留在靜止時間的橘同學有些相似。
別把我珍惜的寶物彈珠,說成長大後就不需要的玩具一樣──她就像是在這麼說。
「桐島同學,你覺得那個咖喱雞說的話是正確的對吧?」
「是、是啊……」
「既然如此,為什麼跟遠野同學在一起的時候會因為我覺得舒服呢?為什麼在遇到我之前,跟遠野同學都做不了呢?」
「這是因為……」
「那麼──」早坂同學說著。
「就由桐島同學來決定。」
「決定什麼?」
「決定今晚我到底要不要去福田同學的房間留宿。」
「不,這不是我該決定的事吧──」
「要是桐島同學現在在這裡抱住我,我就不去福田同學的房間。要是你不肯抱我,我就去福田同學的房間住,我是認真的。」
現在我應該讓早坂同學去福田的房間才對。
福田他救了我,也放棄了對遠野的感情。而我已經有了遠野,早坂同學也應該朝向新的未來邁進。
我的腦袋很清楚這一點,但是──
我抱住了早坂同學的身體。
「你真傻。」
早坂同學用既像哭也像是在笑的聲音說著。
「桐島同學,你太傻了。」
「嗯,我也這麼想。」
「不過,我肯定是最傻的那個。」
她用力抱緊我之後開了口。
「對不起喔。其實我真的不想妨礙你跟遠野的關係。也沒打算做那種,像是在試探桐島同學的事情。」
「肯定是因為我們過去受過傷,直到現在還會隱隱作痛。」
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
「依照桐島同學的想法,那個傷痕是能夠痊癒的吧。」
「嗯,一定可以。」
「說得也是。」早坂同學說著放開了我。
「雖然剛剛說了奇怪的話,但我也這麼想。畢竟我已經完全不喜歡桐島同學了嘛。」
她這麼說著露出笑容。
「我今天搭末班車回去,畢竟我沒有臉跟遠野同學見面。不過放心吧,我真的不打算再跟桐島同學發生任何關係,桐島同學也是一樣吧?」
「是啊。」
現在不能說出任何想回到過去的話。所以我即使胸口刺痛,還是好好地說了出來。
「畢竟我打算跟遠野交往下去。」
「說得也是呢。」
早坂同學笑著說。
「我也想好好向前看,認真思考福田同學的心意。然後,會在橘同學去桐島同學的大學演奏之前得出結論。」
我的大學是橘同學參加的最後一次大學校慶。她說在那次演奏結束之後,就會搬出櫻華廈的房間。
早坂同學似乎也打算配合她的時間。
「如果決定要跟福田同學交往,我就會好好當他的女友。像桐島同學一樣努力去愛,把福田同學當作特別的人。」
「如果沒跟福田交往的話呢?」
「到了那時候──」
早坂同學低著頭說。
「我就不會再來京都,也不會再跟遠野同學聯絡。」
一輩子都不再跟我見面。
早坂同學的是這麼說的。
因為──
「畢竟我不可能跟桐島同學當朋友嘛,你明白吧?」
第14話 回憶約會
過去我曾經受過傷,傷痕至今仍會感到疼痛。
讓橘同學失去語言的正是傷痛,我會跟她接吻,或許是為了分擔她的痛苦也說不定。
大學校慶的季節正式開始,橘同學登上了三所大學的舞台。我全部都跟去了。其中一間是關東的大學。
雖然是搭乘新幹線或電車的旅行,但開頭總是伴隨著橘同學的『對不起』。
『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每當這時我都會搖搖頭。
我對遠野隱瞞了陪同橘同學的事。雖然覺得非常抱歉,但是,我不能放著橘同學不管。
橘同學果然是個特別的女孩子,光是看到她的側臉,我的胸口就一陣騷動。
細膩的黑髮、薄薄的眼皮、看似體溫很低的臉頰,纖細的輪廓。
我初戀的象徵。
我不斷地跟這樣的橘同學接吻。每當即將站上舞台之前,她還是會陷入恐慌狀態。但只要被我抱住親吻,她就會冷靜下來。
我決定把這些行為當作埃里希式活動的一環。把別人的快樂當成自己的快樂,做對大家有幫助的事。
我把橘同學視為許多需要幫助的人之一,而且也應該那麼做。畢竟對我來說,特別的人是遠野。
我們相當自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感。
但是,那天的情況和以往不同。我們一如既往地參加了大學校慶。回程的時候,橘同學表情蒼白地立起白板。
『我要吐了。』
我沒有塑膠袋,無奈之下只能拿出營造桐島京都風格時使用的布袋給她。
「這麼說來,高中時曾經被吐在衣服里呢。」
『有過那種事嗎?』
結果,橘同學並沒有吐。
「是不是胃脹氣了?畢竟你不是吃了很多章魚燒跟肉包之類的東西嗎。」
『?』
橘同學假裝聽不懂。
不過,再怎麼裝傻也沒有用。
橘同學在電車裡筋疲力盡,即使到了下車的車站也站不起來。
演奏的疲勞跟壓力,對變得脆弱的橘同學似乎是很大的負擔。
我把橘同學送回櫻華廈的房間,但是她似乎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因為擔心,我跟她一起進了房間。
我讓橘同學坐在沙發上,用電熱水壺燒好熱水,接著用放在桌上的綠茶茶包泡好了茶。橘同學慢慢地喝著。
窗外天色已經變暗。
我打開冰箱一看,裡面只有一個已經過期的超商便當。
「有生活能力的橘同學……」
『…………』
「我去買點什麼當晚飯吧?」
橘同學像是在說「不必了。」似的搖了搖頭,接著從沙發上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盥洗室。
「不要緊吧?」
我這麼說著,但她卻不疾不徐地脫起衣服。我連忙轉過身去,看來她是打算去洗澡。
「我在房間裡等你。」
過了一會兒,橘同學用一副只穿內褲和睡衣的模樣走了出來。白皙的大腿一覽無遺,讓人不知道該看哪裡。但由於她的頭髮還是濕的,因此我先讓她坐上沙發,用吹風機從後面幫她吹乾。
我用手指撫摸著橘同學細膩又柔軟的頭髮。
需要人照顧的橘同學就像個少女一樣。
橘同學表情懶洋洋地發著呆。
簡直就像時間靜止了一樣,我這麼想著。
最後她站了起來,身體朝我的方向傾斜。看來她顯然站不住,我們就這麼一起倒在小套房的單人床上。
衝過澡變得溫暖的肌膚、乾爽的睡衣觸感,以及一覽無遺的柔嫩雙腳。
我們就這麼接了吻。
接吻時的橘同學非常熱情,感覺只有這時候,她靜止的時間才會轉動。
在反覆接吻之後,橘同學將腳放在我身上掀起睡衣,露出了蕾絲的內衣。注意到我的視線之後,橘同學將下腹部用力抵在我身上。
我了解橘同學的身體。
我撫摸著橘同學纖細的腰,沿著她大腿內側的滑嫩肌膚碰到了腳。手繼續滑動,逐漸伸向她的雙腿之間。
在指尖即將碰到內褲和肌膚間的空隙時,我的手停了下來。但光是這樣,就能清楚抵感受到橘同學的那裡變得又濕又熱。
橘同學的嘴巴動了動。
『可以喔。』
她露出堅定的表情,再次動起嘴巴。
『謝禮。』
橘同學的意思是我無論在這裡做了什麼,她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為了感謝我在她參加大學校慶巡迴表演時一直陪在她身邊,可以順著我的意思去做。
橘同學已經變成了一個能夠自製的女孩,這樣之後已經不會產生糾紛吧。
你可以隨便對待我的身體喔。
因為是謝禮。
橘同學的眼神是這麼說的。
遠野同學不是去集訓了嗎?
正是如此。
遠野是強化指定選手,現在正在參加全國選拔的集訓。這段期間我可以每天一直留在這間房間照顧橘同學,每天跟她做吧。
那肯定是件有點哀傷,但非常舒服的事。
但是──
我放開了橘同學的身體。
與此同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發出了光芒,上面顯示著大道寺學長傳來的訊息。似乎是山女莊的室內電話又接到連絡,說宮前又被帶出了酒會。
橘同學側眼看了我一眼,接著離開床上,用白板寫著。
『去吧。』
橘同學的表情有些寂寞。但是,很多事情她也很清楚。
要是我跟橘同學做了,就算不會引發衝突,也算是背叛了遠野。更重要的是,這就像是要再次深深傷害橘同學一樣。
所以,這樣就行了。
於是我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橘同學的房間。我不能再繼續跟她加深關係了。當季節更迭,橘同學將會離開京都。在那之前陪她參加大學校慶巡迴表演只是緩兵之計,必須這麼看待才行。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騎著腳踏車前往宮前參加酒會的會場。
在我一邊想著距離很遠,一邊騎車打算度過鴨川架設的橋上時。
我注意到在鴨川的三角洲,也就是所謂中洲的長椅上有道人影。雖然因為昏暗很難辨認,但看起來很像宮前。靠近之後,發現真的是她,而她只有一個人。
「什麼嘛,是桐島啊。」
「我聽說你被男人帶走了。」
「我好好逃走了。」
「咦?靠你自己?」
「不用那麼吃驚吧!」
宮前「啪」的一聲拍了我的背。
「宮前,你成長了呢。」
這應該算是很大的進步,但宮前卻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說我只是長得好看的嘮叨女。」
被男人帶出居酒屋後,宮前好像甩開對方的手拒絕了他。在那個時候,男人拋下了這麼一句話。
「別在意那種人說的話啦。」
「嗯,但他說的話也有道理。」
宮前非常在意自己的拍照技術不如其他社團成員的事。她只是因為想跟別人扯上關係才開始拍照,並沒有認真面對事情的本質,因此覺得自己是個膚淺的人並感到煩惱。
「我是個怕寂寞的人不是嗎?我覺得這樣不好,畢竟也有點太依賴桐島了。」
「啊、嗯。只有一點,一點點而已。」
「然後該說是給遠野添了麻煩,還是讓她感到不安了呢──」
此時宮前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有人打電話給她。
「抱歉,我接一下。叔父,你太大聲了。」
看來是宮前的親戚打來的。她叔父的聲音很大,就算不開擴音也能清楚聽見說話內容。
宮前單方面挨了罵。似乎是因為奶奶的身體狀況不好。但是宮前卻突然不再傳送跟男朋友的照片,導致她很擔心宮前在京都的生活是否順利。
她叔父的意思是,要她為了讓奶奶放心趕快傳送照片,或是再把男友帶去九州露個面。
「我男友他稍微有點忙咩。告訴奶奶我過得很開心,請她放心。」
宮前說完後就掛了電話。
自從遠野拜託住手後,宮前就再也沒跟我一起拍過照片。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事情變成了那樣啊。」
「……嗯,是啊。」
「你奶奶沒問題嗎?」
「身體似乎沒那麼糟糕,但很擔心我沒傳照片的事。大概是知道我如果沒男友就會被奇怪的男人拐跑吧。」
宮前裝出開朗的表情說著。
「別一副覺得自己有責任的表情啦。桐島原本就是遠野的男朋友,是拜託你的我太笨了。」
「可是,你奶奶的事該怎麼辦?」
「我會好好交個男朋友。」
「雖然話是這麼說……」
「嗯,完全不行呢。我沒有看人的眼光,可是呢,我剛剛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點子。」
宮前自信滿滿地說。
「讓桐島來選就行了。」
「原來如此……嗯?」
我思考著宮前說的話。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再講一次嗎?」
「當我男友的男人交給桐島來選,就說『宮前,你跟這傢伙交往吧』。」
「咦?等、你這、咦咦~!」
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為什麼?不覺得比我自己選來得好嗎?桐島比較有看人的眼光吧?」
宮前好像真的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不,可是──」
「桐島不是一直說愛不是命運嗎?既然如此,即使是別人選擇的人,經過長時間的來往,應該也會變成愛吧?」
「以埃里希的方式來看是這樣沒錯啦……」
此時我開始思考。
說到我為什麼會對宮前的提議猶豫不決,是因為我打從心裡覺得交往的對象應該由本人來決定。
但是,這真的是正確的嗎?會不會正是我深受浪漫愛情故事毒害的證據呢?是一種覺得命中注定的人最好,被人強行安排的對象是反派的偏見。
但是,社會上也有相親結婚的人,因此得到幸福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交往之後兩人的關係究竟是好是壞,關鍵不在交往之前的故事,而是基於交往後當事人的努力。
所以最初的一步由我,而不是沒有看人眼光的宮前來選,看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這個責任十分重大,我的確有種想交給宮前自己處理的想法。
但我覺得這只是在逃避。宮前是為了不妨礙我和遠野,為了繼續跟我們當朋友,才想要交男朋友的。
換句話說就是為了我。
既然如此,我也應該負起責任。於是我開了口。
「知道了……我來選吧。」
「真不愧是桐島!」
宮前露出了笑容。
「不過,你有目標嗎?」
「嗯。下次打工的地方要舉辦酒會,桐島就從裡面選一個吧。」
「我是無所謂,但我選出來的人未必會喜歡宮前吧。」
「不,那個……」
宮前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一副要說這種話不太好意思的態度。
「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難不成去參加酒會的男人,所有人都喜歡宮前嗎?」
「從那個感覺來看……大概是的……」
我抓起背上的胡弓,朝著夜空大喊著。
「聽吧上天!由桐島司郎演奏的『美女真厲害!』」
接著我即興大聲拉起了胡弓。
「感覺就像是宇宙中盛開的一朵花呢。」
大道寺學長這麼說著。
事情是在某個周末的晚上。
大道寺學長看著宮前所在的包廂這麼說。宮前在補習班打工當導師,今天她跟同事一起來喝酒。雖然裡面一共有八個人,但其中六名是男性,每個人都對宮前露出了害羞的笑容,好像都是大學生。
『桐島來選吧。』
由於宮前這麼說並決定由我來挑選她的男朋友,但就算是我也有可能看走眼,因此為了能在遇到緊急情況時踩煞車,我請大道寺學長跟福田同行。
開酒會的店家事先就知道了。我們在採用半包廂的形式,隔著木製走廊能看見宮前他們情況的桌子上圍坐著。
「沒有人強迫她喝酒呢。」
福田這麼說著。
「大家看起來都是好人。」
雖然「沒用女」的代表宮前應該沒有特別想什麼,但從打工的地方開始挑選或許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畢竟從會想要打工這點來看就已經很認真了,而且補習班會要求品格,因此可以期待身為男友的誠實程度。
「喂,桐島。」
大道寺學長一邊靈巧地拆著雞翅,一邊對我說著。
「叫宮前不要往這邊看。」
自從酒會開始之後,宮前就一直不時地偷看我們這裡。
『怎麼樣?可以嗎?』
視線中帶著這樣的含意。
『不要一直往這裡看,太不自然了。』
當我傳了訊息之後,宮前認真地看了過來並點了點頭。
「大道寺學長,這個遙控器一點都不聽話耶。」
由於宮前太在意我們,對話也非常不自然。或許是為了提供我們判斷的材料。她像是在面試一樣,依序向男人詢問交了女朋友想做的事以及想去的地方。
男人們幹勁十足地回答著,但是我想知道的不是被準備好的問題,而是從自然交流中窺見的人性。但是宮前在透過這些問題得到對方的回答後,就會看著我的方向露出一副『桐島,剛剛那個怎麼樣!』的表情。
我、大道寺學長跟福田一邊喝著赤玉拳,一邊看著變成搞笑節目主持人的宮前,以及化身搞笑藝人不斷表演的男人們的酒會。note
註:赤玉拳是一種調酒。
當空酒杯堆滿桌子的時候,我對大道寺學長問。
「你覺得誰最適合當宮前的男朋友?」
「我想想。」
大道寺學長用手托著下巴說。
「如果他們不一一闡述自己的宇宙觀,實在沒辦法判斷呢。」
「福田怎麼看?」
「是呢。」
福田偏著頭說。
「要是不看他們養花的情況,大概沒辦法表達意見呢。」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變得比赤玉拳還紅的臉。
「喂,不要用看宇宙垃圾的眼神看我!」
「桐島同學,我嚴正抗議!」
看來這似乎會變成一場廢柴監視廢柴的酒會。
「嗯,意思是最終判斷還是交給桐島埃里希吧。」
大道寺學長這麼說著,帶著福田去了一間能喝電氣白蘭的店。note
註:電氣白蘭是一種雞尾酒。
我離開居酒屋走進附近的咖啡廳。點完東西之後,酒會解散的宮前來到店裡。
「你成功獨自脫身了呢。」
「雖然大家都說要送我回家就是了。」
宮前的地位就跟公主一樣。
我跟宮前一起走在繁華街上。沒有搭乘公車跟電車,而是單手拿著咖啡,一邊醒酒一邊走回宿舍。
當我說出大道寺學長跟福田醉得滿臉通紅的事之後,宮前開心地笑了出來。
聊完這些之後,宮前切入了正題。
「那麼,結果怎麼樣?」
「大家都很正經。」
「我就說吧?那麼,你覺得誰比較好?」
「由我來選真的好嗎?」
「嗯。」
也可以試著交往,覺得不適合的話再分手的選項。所以我下定決心說了出來。
「那個叫森田的男人應該不錯吧。」
在我看來,森田是個非常正經的男人。不但髮型乾淨整潔、服裝符合流行,在酒會上說話也很有品味。
「不光是打工,大學也是讀同一間。」
「我認為待在同一個環境,對於打好關係,互相理解有很大的優勢。」
順帶一提,似乎連年級也相同。
「他參加什麼社團?」
「印象中是網球社。他好像從小時候就在打了,據說高中時還參加比賽拿到了不錯的名次。」
換句話說,他是個念書、運動跟時尚樣樣精通的男人。平衡也抓得很好,符合當今時代潮流。
「一般女孩子都會找森田那樣的男人談戀愛吧。」
「是啊。」
宮前點了點頭。
「他有邀請我一起出去玩,我會試著答應他。」
換句話說就是約會。只要宮前不拒絕,很容易就能成為男女朋友吧。我回想起酒會時的森田,感覺跟他交往的話,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嚴重的錯誤或失敗。
「要是森田跟我交往,我可以邀請他參加烤魚會嗎?」
「當然可以。」
接著我跟宮前同時沉默了下來。
我們在夜晚古都的石板路上漫步著。這裡不僅有舊書店跟和服店等充滿京都風格的店家,還有著名的咖啡連鎖店和電子遊樂場。
多采多姿的歷史與現代交織在一起。
我們一定也會像這樣踏上各個土地,從過去到未來不斷改變吧。
過了一會兒,宮前開了口。
「森田確實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
宮前說著。
「跟桐島不同,他很擅長運動。」
「嗯。」
「跟桐島不同,不會穿奇怪的衣服。」
「是啊。」
「也不會像桐島一樣把泡麵放到發霉。」
「就是這樣。」
「吶,桐島。」
宮前低著頭,拉著我的袖子。
「再約會最後一次吧。」
接著她抬起頭,用開朗的表情開口。
「我要從桐島這裡畢業了。」
「來,Cheese!」
我們兩個在大學正門前自拍,宮前在照片上加註『大學校慶約會』,然後傳給了她的奶奶。
『再約會最後一次吧。』
宮前選擇的地點是自己就讀大學的大學校慶。遠野的朋友或許會發現我跟宮前在一起。不過,我並不打算太過親熱,宮前在約會結束後會好好交個男朋友。更重要的是,為了讓她做個了斷,這麼做是必要的。
宮前對此也很清楚,因此她的態度十分爽朗,就像是跟朋友來大學校慶玩一樣。
「宮前的大學辦得很認真呢。」
我看著擺設在操場上的露天攤位這麼說著。
研究國際關係的研討會開設了跳蚤市場,招牌上寫著利潤會全部捐獻給國際基金。
「就說這樣很正常啦,是桐島的大學太彆扭了。啊,去玩那個吧。」
因為宮前想玩,我們參加了棒球測速大賽。就是丟球來測定球速。我跟宮前一起彎下腰,扔出一顆歪七扭八的球。
「桐島的丟球方式好像女孩子喔。」
「宮前的球歪到其他方向去了。」
熱舞社成員正在戶外舞台上隨著音樂起舞。作為同樣對音樂感興趣的人,不光只是胡弓,我也想著總有一天要學會跳舞。
後來因為肚子餓了,我們決定去吃點東西。雖然各個社團擺設了許多攤位,但我還是提議去學校餐廳。我對其他大學的菜單很感興趣。
「比我的大學好吃……」
在學校餐廳用餐時,我說出了這種感想。
「跟桐島讀同一所大學的話,感覺就像這樣呢。」
宮前坐在我身旁一邊吃,一邊這麼說著。
大學校慶的約會就是這種感覺,沒什麼特別的,說普通也非常普通,但是宮前對此似乎相當滿意。
「桐島,謝謝你。」
到了差不多該回去的時間,宮前有些害羞地說著。
「我想這樣就沒問題了。這樣我既不會再對桐島說奇怪的話,也會交到新的男友,跟遠野的關係也會很順利。我有這種感覺。」
應該是感到釋懷了吧。人們為了走向未來,是需要某種必經儀式的。如果能因此幫上她的忙,也是身為桐島埃里希的我的願望。
心情莫名地變得如同秋天的天空一般清爽。
就在這個時候。
宮前看著手錶「啊」了一聲。
「我有點事要處理,桐島,可以請你在這邊等我嗎?」
「是無所謂啦。」
「我馬上回來。一定要等我喔,在回家之前都算約會喔!」
宮前這麼說完後,快步跑進建築物里。
接著我發現了。
宮前加入了攝影社,而那個社團也會在大學校慶上舉辦攝影展。前陣子她也為了這個目的一起拍了照片,但是──
即使到了今天一起逛校慶的時候,宮前也隻字未提關於攝影社的事。
我看了大學校慶的宣傳手冊,確認起攝影社舉辦展覽的地點。沿著校內的導覽圖前往教室一看,正好有社團成員正在講評展示出來的照片。
由於這種靜態展覽不太受歡迎,所以根本沒有畫廊,在場的應該是社團成員的朋友。硬要說的話,感覺像是自己人。
我沒有走進教室,而是從後門觀察著裡面的情況。
因為發言人跟主持人都會使用麥克風,所以能清楚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我認為廢墟總給人昏暗的印象,但如果在白天採光良好的狀態下,光影的對比會──」
拍攝照片的女孩子說明了想法。
「主題性非常好。」
擔任主持人,看似社長的男人接著補充說道。
「把對比當成一種概念相當出色。」
隨後其他社團成員也紛紛發表了看法。
由攝影者來解說跟講評的企畫。
我立刻就明白了宮前什麼都沒對我說的理由了。社團成員們一一講評了展示的照片,最後輪到了宮前的照片。
「我、我拍了南禪寺的水路閣。」
宮前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自信。
「我想要是跟楓葉一起拍應該會很美,所以──」
社長一邊聽,一邊表示理解似的面帶微笑點著頭。
「不好意思,我的想法很膚淺……」
宮前顯得很不好意思,但是社長跟社團成員都表示這樣就行了。
「宮前同學只要留在社團里就夠了。」
聽到這句話,我明白了。
宮前在這裡的地位就跟公主一樣。在攝影展方面也是這樣,宮前的作品確實稍嫌遜色,但對他們來說無所謂。
展示的順序也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由技術精湛的他們拍攝的作品加上宮前。最後一個位置就是收尾。
當然,這並不代表瞧不起她。
這就是宮前在團體中的角色。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大家對宮前的期待就是個拍攝技術不好但可愛的女孩子。
「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有人提出了問題。
「是上午拍的……」
「目的是?」
「因為陪我的人那個時候有空……」
「宮前同學這种放松的感覺很不錯呢~」
剛剛那種批判式的氣氛消失了。往好的方面來說她處於帶氣氛的位置,但從壞的角度來講,也就是沒有人認真看待宮前的照片。
有些女孩子會希望自己在社團中被當成公主對待,但宮前並非如此。她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只有外表、害怕寂寞,沒有內涵的女孩子,並因此感到困擾,希望自己能夠成長。
無論是在南禪寺,還是蹴上傾斜鐵軌,她都不惜弄髒衣服,想方設法拚命思考拍下了照片,但是──
「技術上的建議?宮前同學不需要那種東西。只要樸實就夠了。」
別說了。
「拍點可愛動物的照片也挺好的吧?感覺很適合。」
不是那樣。
「去開慶功宴好不好?可以去吃宮前同學喜歡的東西喔。」
宮前想聽的不是這種話,你們什麼都不明白。總覺得有些不爽。回過神來,我已經闖進教室,從男人手中搶走了麥克風。
大家都一副「誰啊?」的反應。
「你們這些笨蛋!」我對他們大聲吼叫。
「問我是誰?看打扮就明白了吧,我是個大師。雖然領域不太清楚,但肯定是個很有藝術品味,某方面很厲害的大師。如果不是的話,誰會穿著簡便和服,背上背著胡弓啊,這群蠢貨!」
說完之後,我依序對宮前以外的展覽照片發表意見。
「這是什麼。從這種完全不明所以的角度拍攝,徹底陶醉在技術中了嘛。充滿了『看我這張帥氣的照片吧』的自我中心感。這種照片怎麼可能好啊!」
接下來是一張整體色調偏藍的照片。
「這張也一樣!雖然說是用讓人有感觸的方式拍攝的,但從你主張自己的作品會讓人有感觸時,作品本身就一點都不讓人感動了!給我知恥吧!」
我用跟那須與一差不多的速度,惡毒地批評著展示出來的照片。note
註:那須與一是日本鎌倉初期的武將,善於射箭。
「桐島、夠了,我無所謂的。」
宮前介入想要制止,但已經成為大師的我是停不下來的。
「沒有看的價值!」
好,下一個。
「這種照片,就當擦鼻涕的紙吧!」
好,下一個。
「桐島、夠了,已經夠了。」
我把所有照片都批評了一遍,最後站在宮前拍的南禪寺水路閣照片前。
我假裝大吃一驚地說著。
「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
是我們一起拍的重要照片。
「挺棒的不是嘛!隱隱透露出拍攝者樸素老實的性格,就是這個。這才是我所追求的藝術。如果有人不明白這張照片的好,就讓狗咬他們的屁股吧!」
「桐島~」
宮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了起來。
你看,這不是懊悔到哭出來了嗎。
宮前想聽的話非常單純。
必須有人對她這麼說才行。
我很清楚這一點,於是開了口。
「你很努力了呢,我很尊敬你。」
離開大學校慶之後,回程我們坐上了公車。宮前挽著我的手臂不肯放開。或許是不想讓我看到她哭的樣子,她一直把臉貼在我身上。
畢竟這是為了做出了斷的最後一次約會,就算持續到回家也無所謂吧。想到這裡,我沒有拒絕她。
即使下了公車,宮前依然沒有離開,我們就這麼貼在一起走著。就在抵達宮前位於櫻華廈的房間時。
「我們到嘍。」
我這麼說著。但是宮前仍不肯放開我。我以為宮前還在哭便摸了摸她的頭。最後宮前抬起頭來,然後對我說道。
「果然還是桐島好。」
「咦?」
「我想成為桐島的女朋友。」
「咦咦~!」
宮前不光是手臂,甚至想抱住我的全身。雖然我試圖將她拉開,但她的感情像是失控了似的,遲遲不肯放手。
「喂,跟約好的不一樣吧!那不是最後一次約會嗎!」
「不要,不要~!」
宮前開始耍賴。
「是桐島的錯!是讓我迷上你的桐島不好!」
「錯在我身上嗎~?」
「我不需要桐島以外的男朋友!」
「說的話轉了一百八十度耶?」
「就算我是個怕寂寞又差勁,只有長相沒有內涵的女孩也無所謂,只要有桐島在就夠了!」
「你不肯回答我剛剛說的話嗎?」
宮前纏著我,大吵大鬧了起來。
「喂,快住手。遠野已經結束集訓回來了喔。」
我把雙手放在宮前肩膀上並如同告誡般說著,讓她冷靜下來。
「宮前跟遠野是朋友吧?」
「是這樣沒錯……」
「十年後,你要跟大家一起去種子島吧?」
「嗯……」
「沒問題的,我會作為朋友陪在宮前身邊。」
宮前噘著嘴,態度變得老實。
「……我跟桐島是朋友嗎?」
「嗯。」
「……一直都是?」
「那當然。」
「既然如此──」
宮前翻動包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本筆記。
「一起來玩這個吧。」
「《朋友筆記》!」
我差點昏倒。這傢伙總是在驚人的時機拿出驚人的東西耶!
「為了能一直當朋友,來玩個能增進友誼的遊戲吧。」
這是過去住在山女莊,智商一八○的大學生據說為了交一百個朋友而寫下的奧義書。但是──
「住手,宮前。這不是宮前你想像的那種東西!」
「這次要玩什麼遊戲好呢~」
「聽人說話啊!」
我強硬地這麼說,宮前突然沮喪了起來。
「桐島不肯跟我玩啊……果然是這樣呢……你就會像這樣離開我。就算說了朋友之類的話,但重視的果然只有女朋友,像我這種人很快就會被忘記吧。」
她吸著鼻子這麼說,打算走回自己的房間。看到她這樣果然胸口會很難受,我不想見到宮前露出攝影展上那種悲傷的表情。
一想到這裡,我的身體自然地動了起來。
抓住宮前的肩膀拉住她。
「嘿等等!」
從宮前拿出筆記的包包里,能看到貝雷帽跟鋼筆。我把手伸進包包,戴起帽子握住鋼筆。感覺就像是漫畫之神。
「桐島~」
宮前露出破涕為笑的表情。
「謝謝你~」
「玩完之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永遠都是朋友!」
「嗯,是朋友。我不會再耍任性了,我保證。」
宮前正努力讓自己成長,但人是不會突然改變的。所以我願意稍微體諒宮前的心情,陪她玩朋友遊戲。只要我好好維持做朋友的底線,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就這樣──
「就來嘗試看看。」
「玩玩看吧!」
於是我們就這麼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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